L2辅助驾驶公司已经出现了盈利苗头，但是L4自动驾驶公司仍困在“烧钱陷阱”。
2024年下半年，是智驾公司集中上市的窗口期，包括黑芝麻智能（02533.HK）、地平线（09660.HK）、文远知行（WRD.US）和小马智行（PONY.US）四家公司均在此时间段完成上市。
近期，上述四家公司都公布了其上市后的首份年报，但从主要财务指标来看，彼此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其中，地平线和黑芝麻智能聚焦自动驾驶芯片，面向L2级辅助驾驶市场，去年，这两家企业均实现了营收和归母净利润的大幅增长；而文远知行和小马智行以Robotaxi业务为主，面向的是L4级通用自动驾驶市场，去年，这两家公司仍在继续“烧钱”，净亏损进一步扩大。
一边是辅助驾驶公司的盈利曙光乍现，一边是通用自动驾驶公司的亏损加剧，智驾公司2024年加速分化。
L2辅助驾驶加速普及
目前市场上的智能驾驶技术主要分为L2和L4两个路线。L2级别的智能驾驶系统主要特征是“人机共驾”，驾驶员仍需手握方向盘并注意路况。这种级别的自动驾驶系统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L4级别的自动驾驶系统则更加先进，可以实现全程脱手，目前应用的市场主要是robotaxi、robobus等。
2024年，在汽车产业逐步迈入智能化下半场的背景下，L2级及以上的辅助驾驶功能装车率不断攀升。乘联会数据显示，2024年，新能源乘用车L2级及以上的辅助驾驶功能装车率达到67.8%，与2023年的55.3%相比，提升了12.5个百分点。
受益于此，地平线和黑芝麻智能2024年主要财务指标得以改善。其中，地平线2024年营收23.84亿元，同比增长53.6%；毛利率从2023年的70.5%增至77.3%；归母净利润为23.47亿元，成功扭亏为盈。黑芝麻智能营收同比增长51.8%至4.74亿元；毛利率由2023年的23.7%上升至2024年的41.1%；归母净利润3.13亿元，同比也实现了扭亏为盈。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地平线和黑芝麻智能的扭亏为盈都依赖于金融工具公允价值变动收益。剔除公允价值变动等非经营性因素后，地平线经调整净亏损16.81亿元，同比扩大2.8%；黑芝麻智能经调整净亏损为13.04亿元，同比扩大4%。
这两家公司事实上并未在主营业务上实现“自我造血”，因为仍面临高额的研发支出压力。地平线2024年研发开支同比增加33.4%至31.56亿元，是营收的1.32倍；黑芝麻智能2024年的研发费用为14.35亿元，同比增长5.33%，是营收的3倍。
长安、比亚迪、吉利等头部车企纷纷喊出“全民智驾”的口号，业内普遍认为2025年将成为高阶智驾普及的元年，L2+级的辅助驾驶将加速渗透，相关智驾公司也有望从中受益。比如今年，搭载地平线征程6系列计算方案的比亚迪天神之眼C等智驾系统将落地交付。
但是，地平线和黑芝麻智能也同样面临更为激烈的市场竞争，一方面来自英伟达、高通等同行，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车企。
比亚迪智驾总负责人杨冬生曾表示，比亚迪的长期模式一定是核心领域的全栈自研、自主可控。在芯片领域，比亚迪正在研发智驾专用芯片，预计未来将覆盖8万~30万元价格带的智驾车型。
对此，地平线创始人兼CEO余凯在近日举办的2025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论坛上表示，随着智驾技术的深化，产业将加速进入收敛阶段，具备标准化技术能力和供应链整合优势的第三方企业将成为车企抢占市场先机的高效选择。“20%自研与80%合作将成为智驾赛道的稳态与终局。”
L4自动驾驶仍待爆发
而相较于面向L2市场的地平线和黑芝麻智能，小马智行和文远知行的2024年则显得更为艰难。
从营收上看，小马智行同比小幅增长4.35%至5.39亿元，文远知行则是出现了10%的负增长。在毛利率方面，小马智行和文远知行也更低，分别为15.2%和30.66%。在归母净利润方面，这两家公司还处于巨额亏损的阶段，文远知行2024年净亏损超25亿元，是营收的7倍，小马智行净亏损接近20亿元，是营收的3.65倍。
市场普遍看好L4级自动驾驶未来发展空间，但当下该赛道仍面临大规模商业化的行业困境。弗若斯特沙利文预测，Robotaxi在中国智慧出行的渗透率将达到31.8%，并在2035年左右提升至69.3%。预计到2030年，中国与全球Robotaxi的市场规模将分别达4888亿和8349亿元。
小马智行曾在招股书中称，Robotaxi预计最早将于2026年开始在中国进行大规模商业部署，届时完全无人驾驶的Robotaxi和基于安全驾驶员的Robotaxi将共同运营。
但受制于法律法规、基础设施、社会接受度等因素，目前Robotaxi仅在少数城市的特定区域内开展小规模的测试和试运营。Robotaxi的代表玩家特斯拉曾在2016年就已提出相关蓝图，但一直到2024年10月才正式展示专为Robotaxi设计的车型Cybercab，并透露Cybercab预计在2026年开始生产，2027年开始才能大规模量产。
如何坚持到Robotaxi市场迎来爆发，是小马智行和文远知行等通用自动驾驶公司亟待解决的难题。截至2024年12月31日，小马智行持有现金和现金等价物、短期投资和受限现金为54亿元；截至2024年底，文远知行拥有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定期存款共计近49亿元。
今年3月底，文远知行创始人兼CEO韩旭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动驾驶需要巨额投资，盈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尽管英伟达投资了文远知行，但公司过去三年的亏损仍在持续扩大。“我的目标是五年内实现盈利。从技术角度来看，这一目标完全可行，但商业模式和政策环境同样关键。”
小马智行CEO彭军近期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小马智行何时实现盈利取决于其推出自动驾驶出租车的速度。“如果考虑到当前的监管进展和技术发展，产能爬坡速度可能会更快，公司可能在2029年之前实现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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