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风云：一个特殊窗口期

　　来源：鹏友来开会

　　2025年7月1日：特殊窗口期

　　从北京首都机场起飞，经巴黎短暂停留，历时30余小时，抵达冬日里的浪漫之都——巴西里约热内卢。

　　刚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是热带地区特有的湿润空气与绿意盎然的景象。虽是南半球的冬季，眼前却是繁茂的植被，令人恍若置身夏日雨林。这份盎然生机，仿佛预示着“金砖合作机制”将为动荡的世界注入更多活力与希望。

　　早在4月下旬，王毅外长便来到巴西，出席金砖国家外长会。当时，正值特朗普政府炒作“对等关税”的高潮，金砖五国外长在会议上一致表态：滥用“对等”关税、违反世贸规则的单边保护主义行径，不仅破坏全球供应链，更加剧了世界经济的不确定性。王毅外长明确指出，金砖国家应当“带头做和平与发展的中流砥柱”。

　　巧合的是，即将于7月6日至7日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恰好“撞上”特朗普设定的90天“暂缓惩罚期”截止点——7月9日。这90天，是特朗普给那些“没有报复美国”的国家留下的窗口期，可谓其“讹诈艺术”的典型操作。我相信，金砖国家领导人将在峰会上再次发出坚守自由贸易、维护多边体制的共同声音，尤其是捍卫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与投资环境。

　　巴西有着浪漫气质，这不仅源于热带气候带来的温润宜人，也源于这里广袤的绿色和热情的文化。但浪漫的国度也有清醒的一面。卢拉总统在国际舞台上坚持“务实、平衡”的外交策略，不轻易站队，不随美起舞批评制裁俄罗斯，也不参与遏制围堵中国。

　　这种态度不仅赢得了巴西社会广泛认可，也反映了全球南方国家日益增长的独立自主诉求。此次峰会在巴西举行，或将进一步推进金砖合作向纵深发展。在当前关税战阴影下，“金砖之声”尤显珍贵。

　　走出机场，坐在驶往酒店的车上，看着窗外淅沥小雨中的绿色，我在想，该送给巴西朋友一份怎样的礼物，才能表达此行的心意与期望？

　　2025年7月2日：扇子的隐喻

　　7月2日，我们走访了此次会议的联合主办方——金砖国家政策研究中心（BRICS Policy Center，简称BPC）。我们一抵达市政厅的BPC大楼，就望见已在等候的中心主任玛尔塔·费尔南德斯女士。她一头金色卷发，身着印有卡通花朵的连衣裙，外套一件蓝色女士西装，构成了典型的“巴西式松弛”：既鲜亮，又不失庄重。好像在无声地提醒我们：若想真正对话，气氛不能剑拔弩张。

　　我们简要对表次日会议的流程安排，随后开始探讨金砖机制的发展历程与现实意义。作为一个以“对话”命名的智库，北京对话始终强调交流应带有一点温度和从容，所以此行我特意带了几把中国风折扇作为礼物。

　　折扇正面题有“北京对话”，背面则分别书写苏轼的《定风波》和陶渊明的《饮酒·其五》。苏轼那句“也无风雨也无晴”，寓意不畏风雨、从容前行，是一种豁达和果敢；陶渊明那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则表达了远离喧嚣、顺其自然的恬淡与高洁。

　　前者更进取，后者稍显隐退，但两者的共通之处，是在纷繁变局中，将外部的风雨与内心的修炼统一起来。这或许也象征着金砖国家在动荡时代中所需的定力与智慧。我不知道玛尔塔是否能完全体会这些诗句的意境，但在坚持外交自主性、在发展中谋定而后动这一点上，我们之间是有共识的。

　　送扇子，多少有点“不合时宜”——毕竟此刻是巴西的冬天。但转念一想，扇子带风，可以把北京的风送到里约热内卢，也能把里约的风带回北京。“扇子外交”，似乎也未尝不可。

　　忽然想起，如果有一天有机会见到特朗普，我也想送他一把扇子，写上《孟子·离娄章句上》那句：“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明天见到玛尔塔，我准备把这段话也一并讲给她听听。

　　2025年7月3日：足球的启示

　　巴西是“足球之国”，这次来里约参加金砖峰会，当然要说到足球。无论是峰会，还是我们主办的“里约-北京对话会”，都离不开贸易和战争这两个话题。可以说，我们确实是“踢”到了关键的“球”。

　　金砖国家机制，我感觉有点像足球俱乐部，一是有规则、讲公平，二是关注每个球队甚至每个球员的切身利益。现在，全球多地爆发严重冲突，俄乌、巴以冲突还在持续，伊以“12日战争”让人猝不及防。多数人希望战争停下来，但也有人希望用战争解决不平衡问题。全球贸易也呈现出战争色彩，高新技术、关键矿产正在演变为“武器”。此时此刻，公平、公道的规则就显得弥足珍贵。

　　再说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如果全球治理秩序不佳，新技术、新产业很可能成为不公平现象的“加速器”。无论数字工厂、AI手术还是算法模型，除了中国之外，目前大量资本、技术都掌握在发达国家手里，如果不建立一个技术领域的公平秩序，大量发展中国家可能又一次被发达国家“剥削”。

　　在里约能切身感受到，卢拉总统十分重视金砖机制，并且把卫生、气变、人工智能与地区冲突等问题纳入此次金砖峰会的议题中。6月30日，金砖国家第三次协调人会议在里约召开，针对性提出了“消除社会决定性疾病”“人工智能运用伦理”“气变融资与发展中国家诉求”等话题。这些议题安排显示，金砖峰会高度关注南方国家利益；在“里约-北京对话会”上，一些专家也建议，各国在政策制定中注重数字主权保护，确保技术发展能够真正服务于国家和社会的利益。

　　金砖机制与西方主导的一些国际治理机制的最大不同，就是讲公平，不搞“合则用，不合则弃”那一套，同时，十分重视普通百姓的福祉，关注相对弱势的群体。相对美国过去搞的盟国机制、最近搞的各种小圈子，特别是特朗普最近热推的所谓“对等关税”讹诈，金砖机制显然具有不可替代的先进性。

　　既然本届金砖峰会在“足球之国”巴西举行，金砖机制在构建和完善“公平竞赛机制”方面的作用也愈加引人关注。它不仅强调规则的稳定性和可预期性，也兼顾“球员”—即各国—的基本权利和发展空间，努力维护一个包容、公正的国际秩序。相比之下，一些由西方主导的跨国或跨区域机制却奉行“合则用、不合则弃”的双重标准，随时“拆球门”“毁场地”，无视既定规则。这种做法正在破坏国际秩序的基本公正性，严重损害广大“球员”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写到这里，我想起2023年4月和去年5月卢拉总统访华时，都提到他时常会看中国足球联赛。一些中国网友说，卢拉这么说是为了获得中国的订单，而不是真的要看中国足球。我倒觉得，我们不妨吸纳卢拉总统的善意，好好把中国足球搞起来。每个球队都争上游，这本身就是金砖精神。

　　2025年7月4日：关于客人名单

　　都是在巴西，情况大不同：6年前，普京总统在巴西出席了金砖国家峰会，但今年的巴西金砖国家峰会，普京总统“线上参会”，线下活动委派拉夫罗夫外长参加。

　　2019年11月14日，第十一次峰会在巴西利亚举行，当时的巴西总统是博索纳罗。彼时，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俄罗斯总统普京、印度总理莫迪、南非总统拉马福萨都出席了。随后3年，受新冠疫情连续影响，三次金砖国家峰会都在线上举行。2023年8月第十五次峰会，终于在南非线下举行，但因俄乌冲突，国际刑事法院于2023年3月对普京发出“逮捕令”，普京选择在线上参会，而由拉夫罗夫外长代表参加线下活动。

　　2024年10月第十六次峰会在俄罗斯喀山举行，普京不仅现场参会，并且迎来了新加入的五个成员国。但那一次很不巧，巴西总统卢拉在家中遭遇意外，头部枕骨区域受伤，遵照医嘱，以线上方式参会。“线下大团圆”的场景没有实现。

　　时光荏苒，今年的里约金砖峰会，卢拉总统做东，普京却又以线上方式参加。连续6年峰会，俄罗斯总统和巴西总统只能“云上见”，真是应了“无巧不成书”。

　　今年参会的领导人阵容还有一些变化：一，参会领导人数量更多。金砖国家于2024年、2025年连续两次扩员，正式成员已达11个，再加上马来西亚、泰国、白俄罗斯、玻利维亚、古巴、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乌干达、尼日利亚、越南10个金砖伙伴国，参会的领导人数量就大大增加了。二，有些国家的领导人发生变化，参会者自然会跟着变化。比如于去年10月上任的印度尼西亚总统普拉博沃，金砖伙伴国中的泰国总理一职近期也发生变化。三，一些临时变化或变通安排。上一次喀山峰会，沙特王储萨勒曼缺席，由外交大臣费萨尔代表参会。卢拉因头部受伤，以线上方式参会。这次峰会可能也将出现一些临时变化或变通安排。

　　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将率团参加此次峰会。这一安排显示着前后承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习近平主席已与卢拉总统举行过两次会晤。第一次是2024年11月，习近平主席赴巴西里约热内卢出席G20峰会，并对巴西进行国事访问；2025年5月，卢拉再度访华，并出席在北京举行的中拉论坛。通过这两次会晤，两国领导人就双边关系和重大全球性问题达成一系列共识，并就人工智能、气候变化、中东稳定等问题提出倡议。我们相信，这次李强总理访问巴西，将进一步落实两国元首共识，推动中巴合作深化发展。

　　2025年7月5日：都在说“人工智能”

　　当地时间7月5日，李强总理在里约热内卢会见巴西总统卢拉，就数字经济等合作进行会谈，双方还共同见证签署了财政金融、人工智能等合作文件。

　　人工智能是本次金砖国家峰会的最热话题之一。我们在会场内外遇到的专家学者、政界企业界人士，都不约而同地在谈人工智能。在7月5日上午举行的金砖国家工商论坛上，卢拉总统在主旨演讲中表示，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已经超越了技术层面，深刻影响着多边治理格局。他强调，AI不应成为加剧不平等的新工具，而应成为促进包容性发展、推动全球南方自主创新的新引擎。卢拉呼吁金砖国家在AI规则制定、技术共享与伦理框架等方面加强合作。

　　人工智能已经像空气和水一样，深刻地改变着人类的生存方式。但人工智能带来的变化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人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于衣食住行玩以及医疗、教育、养老等各领域，给人们带来很多方便，创造很多体验；忧的是，它带来隐私被侵犯、信息不安全、世界更失衡等重大挑战。近期发生的黎巴嫩寻呼机袭击事件、伊朗多名重要官员被暗杀事件、美国以色列轰炸伊朗核设施事件为例，人工智能和信息技术赋予了强权者更强的施暴能力，使新技术应用走向了反面。

　　因此，近年来各主要大国都十分重视人工智能治理，同时也展开了激烈竞争。美国限制高制程芯片出口，打压其它国家人工智能技术进步，也说明这一领域需要公平且包容的全球化的治理。

　　中国和巴西十分重视人工智能领域的合作。今年5月13日卢拉总统访华时，双方签署并发布了《关于强化携手构建更公正世界和更可持续星球的中巴命运共同体，共同维护多边主义的联合声明》，31条内容中有6条涉及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

　　这次峰会把人工智能作为重要议题，而其它5个议题也都与人工智能相关：全球卫生合作、贸易投资和金融、气候变化都离不开人工智能；而多边和平与安全架构、制度建设这两个议题，既需要人工智能赋能，也要应对人工智能对治理带来的挑战。

　　北京对话7月3日在金砖峰会框架下主办的“里约-北京对话”，邀请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研究员肖尤丹、中国社科院国家全球战略智库国际政治研究部主任赵海、里约热内卢天主教大学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教授路易莎・洛巴托、南非金山大学治理学院讲师特莱拉・恩格塞塔尼 - 维卡等，就人工智能与主权、发展问题展开讨论。大家都提到趋利避害问题，一要释放人工智能技术在社会、经济和环境发展方面的潜力，二要构建包容和负责任的人工智能国际治理。

　　既然人工智能像水和空气一样与我们时时相伴，就有必要构建一个全球化的安全治理机制。2023年10月，中方发布《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提出在人工智能领域坚持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原则；2024年6月12日，习近平主席提出“坚持以人为本、智能向善，在联合国框架内加强人工智能规则治理”。这些重要理念和原则，是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遵循。包括美国在内的主要大国，亟需在这一领域加强协调合作，避免治理失败伤及人类整体。

　　此次会议期间，各国政要和专家、企业界人士提出了一系列好的建议，归纳起来有三条，一是构建跨国技术共享网络，减少壁垒；二是缩小“数字鸿沟”，促进公平；三是增强“AI+产业”对接开发能力，推动融合创新。希望金砖智慧能为“更好的人工智能治理”提供助力。

　　2025年7月6日：明送秋波

　　在金砖国家工商论坛上，巴西总统卢拉和马来西亚总理安瓦尔相互确认，卢拉将于10月赴马来西亚吉隆坡出席东盟峰会。而此前预定的东盟峰会时间是11月3日至5日，与11月10日在巴西开幕的第三十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30）前后脚。那样的话，卢拉两头跑就太辛苦了。

　　笔者分析，安瓦尔为促成卢拉赴马参会，把会期提前了。

　　做朋友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相互照应。5月底安瓦尔赴新加坡参加香格里拉对话会时，其实是有些不爽的。首次参加该次对话会的美国国防部长、前电视主播赫格塞思，现场挑动与会者敌视中国，试图诱导其他国家选边站队。安瓦尔明确表示，“东盟保持独立自主是为了建设强大的自身，而非抵制他人，必须选边站队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他直言自己是“被新加坡总理拉来的”。

　　而这次来巴西参会，安瓦尔显得十分开心，称“氛围积极”，“不像那些充满保护主义抱怨的会场”。他在讲话中呼吁全球南方国家联合发声、争取正义。这当然也是此次参会峰会国家的共同心声。

　　这两天，美国总统特朗普正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法案+关税”迷梦中，而无论其内部的“大而美”法案，还是涉及全球经贸秩序的美国关税政策，都具有明显的“霸王硬上弓”色彩。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债务上限大幅度提高，必然需要补GDP缺口，途径不是偷就是抢；虽然一部分国家对“特朗普关税”敢怒不敢言，但抢夺式做法必然引发“利益反弹”，信任危机已经开始了。

　　这次金砖峰会的会期正好与特朗普搞关税战的时间相撞，可能并非完全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的力量博弈。安瓦尔和卢拉作为东盟和拉美两大地区的重量级领导人，都奉行独立自主政策，坚持多边主义，反对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他们身上所展现的力量，正是金砖国家共同需要的力量。

　　特朗普提高债务上限，并计划大幅度提高军事开支，其“补缺”的一招就是征收额外关税，其把格陵兰岛收归麾下、把加拿大变为美国第五十一个州的狂言，其实是“向外抢夺GDP”的一种具象化。

　　金砖国家GDP总量超过30万亿美元，并且多数处于经济社会发展的上升期，代表着世界新兴力量，可以为塑造公平正义和谐的国际新秩序做出更大贡献。同时，金砖国家的GDP理应属于自己，不应被强权者抢夺。金砖国家峰会共同发出反对单边主义、霸权主义的声音，并采取切实而有力的行动，是大势所趋。

　　2025年7月7日：特朗普发飙了

　　在金砖峰会闭幕之际，特朗普果然发飙了：他通过社交平台指责金砖国家推行反美政策，并威胁对其成员国加征10%的新关税。

　　对特朗普的指责，中国、俄罗斯、南非的回应十分平和。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说，“金砖合作机制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是由秉持共同理念、从各自的利益出发对合作方式持有相同世界观的国家联盟。金砖合作机制框架内的协作从未、也永远不会针对任何第三国。”南非外交部发言人克里斯潘•菲里说，“金砖机制应该被视为推动改革多边主义的举措，仅此而已”“金砖国家的目标主要是建立一个更加平衡、更具包容性的全球秩序，以更好地反映21世纪的经济和政治现实。”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说，“金砖机制是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合作的重要平台，倡导开放包容、合作共赢，不搞阵营对抗，不针对任何国家。”

　　与俄总统的佩斯科夫、南非的菲里相比，毛宁再次亮明了中国对贸易战、关税战的态度，她说，“关于加征关税，中方已经多次阐明了立场，贸易战、关税战没有赢家，保护主义没有出路。”

　　在金砖峰会现场，卢拉的首席外交顾问阿莫林表示，巴西政府对特朗普发出的警告“一点不感到困扰”，他强调，贸易关税应通过协商决定，而不是“单方面施加”。

　　“事情不是这么运作的，对吧？在我们看来，关税必须遵循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必须经过谈判协商。这不是一个国家可以单方面决定的事情。我认为，我们不应生活在一个由个人意志支配的世界里，而应生活在一个通过协商构建的世界中。”阿莫林表示。

　　特朗普自二次入主白宫以来，单边主义操作愈演愈烈，不仅推高关税战的热度，试图让贸易伙伴向美国赠送“额外蛋糕”；而且大幅度提高美国债务上限，试图以“债务敞口”对冲“财政缺口”，以弱美元政策对外转嫁风险。按一般人的逻辑，既然事先声明了7月9日是所谓的关税缓冲结束日，那么，这一天直接宣布各国税率即可，但特朗普再次“加戏”，声称将逐一向各国发送“关税信”，其目的很清楚，就是进一步讹诈他国。

　　面对特朗普多变善变、平地抠饼的一系列做法，中方与其它金砖国家一起，一方面保持冷静和克制，努力挽救和维护正常的国际贸易秩序；一方面加强政策协调，在金砖框架下深化国际经济、贸易和金融合作。可以说，以金砖国家为“第一方阵”的全球南方国家已是当今世界秩序的压舱石。

　　此次里约峰会“宣言”，重申对多边主义的承诺，重申支持以规则为基础、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开放、透明、公平、包容、平等、非歧视、协商一致的多边贸易体制，充分反映了各国工商界、投资界的呼声。

　　当然，宣言在未点名的情况下，对一些国家违反国际法实施单边强制措施表示关切，态度明确。特朗普将此称为“反美”，实属张冠李戴、偷换概念。事实上，金砖没有一个国家主动挑起贸易争端，没有一个国家将极限施压和经济讹诈当作政策工具。对于破坏国际秩序、损害全球利益的霸权行径，金砖有理由发声，有责任抵制——这是出于对公平正义的坚守，也是新兴力量集体崛起的体现。

　　在巴西停留短短七日，于多边会议间隙，忙里偷闲写下“七记”。没有看到桑巴热舞，也无暇绿荫观赛，却有幸见证亲历百年大变局下的“金砖外交风云”，与众多的“金砖秩序参与者”面对面交流，畅谈合作与互鉴。

　　这七日，恍若经年。世界正在深刻变化，我们必须随之而变。而这种变，应当是进取、包容、向善的——这是我们对时代的回应，也是对未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