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礼来公司（Eli Lilly & Co．）有望成为首家市值突破万亿美元的制药公司。但至今，它仍未迈过这道门槛。
相反，一连串疲软的财报、减肥药遭遇的挫折以及高额关税的威胁，让礼来的投资者经历了一场过山车式的波动，最终却几乎回到了起点。目前，礼来股价较 8 月的历史高点下跌 21%，报每股 762 美元，市值为 7220 亿美元 —— 这一成绩不算差，但远未达到投资者预期的高位。
“许多投资者相当沮丧，他们可能是以每股 800 或 900 美元的价格买入的，” 马奥尼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执行官肯・马奥尼表示，“很多人被套在这只股票里，显然希望股价上涨，但话又说回来，他们的期望太高了。”
回望 12 个月前，这样的期望似乎并非遥不可及。这家总部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公司曾是华尔街最热门的股票之一，一度成为标普 500 指数中第 9 大市值公司，峰值估值达 9120 亿美元。
礼来的减肥药 Zepbound 当时正从主要竞争对手诺和诺德（Novo Nordisk A/S）的 Wegovy 手中抢占市场份额。该公司还对其 GLP-1 类药物的前景充满信心。然而自那以后，礼来的表现落后标普 500 指数约 23 个百分点。
去年秋天，这家制药商罕见地出现季度销售额不及预期，并下调了年度营收预测，其股价走势开始变得起伏不定。
过去 8 个月，局势更加动荡。Zepbound 和糖尿病药物 Mounjaro 连续两个季度业绩不及预期，引发了人们对管理层预测需求能力的质疑。
“预期不断攀升，” 马奥尼补充道，“华尔街就是这样：你经历几个好季度，就不断上调预期，或者因为这个领域前景大好而引来竞争，不知不觉间，你就达不到那些数字了。”
今年 5 月，药品福利管理机构 CVS 健康公司（CVS Health Corp．）将 Zepbound 从其首选药物名单中移除，取而代之的是诺和诺德的 Wegovy。这一消息导致礼来股价暴跌 12%，创下 2008 年 10 月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在这一变动生效前，礼来一直在扩大市场份额，但具体影响程度要等到今年秋季该公司公布第三季度业绩时才能明晰。
此外，制药行业在唐纳德・特朗普的贸易战中处境特殊。总统威胁要征收毁灭性关税，以迫使制造业回流美国。上周，他要求主要供应商大幅削减成本，否则将面临额外的、具体措施不明的惩罚。
这些威胁让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行业黯然失色。
“目前这是一个不受青睐的行业，”Wayve 资本管理公司首席策略师里斯・威廉姆斯表示。
不过，礼来仍有机会重启冲击万亿美元市值的进程。未来几个月，该公司有望公布实验性口服 GLP-1 药物 orforglipron 用于治疗肥胖的两项后期试验数据。
Zepbound 还有可能获得监管部门批准用于治疗心脏、肝脏等其他疾病，从而惠及更多患者。上周五传来利好消息，有报道称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和部分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药物计划将试点覆盖昂贵的减肥药，礼来股价因此上涨 3%。
詹森投资管理公司的 portfolio 经理艾伦・邦德押注，在试验数据公布前是买入礼来股票的时机。
“增长势头确实很好，而且他们的定位非常有利，” 邦德说，他在 6 月首次买入这家制药商的股票，“他们还有其他非常出色的药物系列，并非只有 GLP-1 类药物，而且他们在将药物推向市场方面有着非常好的记录。”
蒙特利尔银行资本市场分析师埃文・戴维・塞格尔曼表示，试验结果将决定 orforglipron 是否能进入商业化阶段。他预计，积极的数据将使该药物有望在 2026 年获得监管批准。
“我们预计，若数据积极，礼来股价可能上涨 7%-10%，并对诺和诺德和安进构成压力，” 塞格尔曼说。他为礼来股票设定的目标价为 920 美元。
低迷的股价让定于周四发布的礼来第二季度 earnings 报告更具分量。上周诺和诺德下调销售增长预期后，市场对礼来的预期也有所降温。
分析师预计，礼来的销售额将同比增长 30%，其中 Zepbound 的增长接近 150%，糖尿病药物 Mounjaro 预计增长 45%。调整后 earnings 预计将增长 42%。
“业绩将会很强劲，因为 GLP-1 类药物的普及仍有巨大动能，” 詹森的邦德说，“我们预计盈利趋势将持续，但在这一点上，这可能已经在股价中有所体现。”
预期降温一定程度上源于诺和诺德的困境 —— 这家丹麦制药商因此更换了首席执行官。尽管有人担心礼来可能面临类似问题，但华尔街总体仍持乐观态度。在彭博社追踪的 37 位分析师中，除 8 位外，其余均给予礼来 “买入” 评级，华尔街共识预期其股价在未来 12 个月将达到 960 美元，较当前水平上涨 26%，对应市值 9100 亿美元 —— 几乎与去年 8 月的峰值持平。
马奥尼仍持一定怀疑态度，他等待看到两个季度的加速增长后才会转为看涨。
“连续两个季度达到预期并上调指引，那才会非常有吸引力，” 马奥尼说，“这是我们介入股票的标准。在财报发布后，要确保没有‘手榴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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